当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安全降落在月球上并准备迈出第一步时,奥尔德林便向地球发送无线电询问听众对这一历史性时刻的感悟。这一时刻让奥尔德林倍感激动,他精心调制了一小瓶葡萄酒和一块美味面包,一边阅读着约翰福音一边享受着美酒佳肴。奥尔德林作为第二名(阿姆斯特朗之后)踏上月球的人而闻名,但他却在另一项记录中空前绝后,那就是他是太空饮酒记录史中的第一人。
“我从一个密封的塑料容器中向小酒杯中倒了少许葡萄酒,等待着打旋的酒停下来,在那里月球的引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。”
——奥尔德林回忆录《华丽的苍凉》
那么,当航天员翱翔在距离地球数千公里的太空中,冒着不可预知的危险,执行着艰苦卓越的太空任务,帮助人类向未知的太空领域拓展边界的时候,他们在闲暇之余,是否可以“坐”下来,倒一杯爽口的啤酒放松一下呢?
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。首先,为什么没有人在太空喝啤酒?
——酒驾
地面上我们不允许汽车司机饮酒后驾驶,低空中我们不允许飞行员酒后驾驶,所以当同样的规则适用于执行航天任务的宇航员时,我们并不觉奇怪。啤酒的酒精度相比蒸馏酒要低,但是,酒精对人体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,毕竟,航天器及航天设备价值不菲,而航天员的生命安全也不容轻视。
——打嗝
国际空间站禁止享用啤酒等有大量泡沫的饮料,可能有另一个原因:没有重力的帮助,液体和气体会在宇航员的胃里不停地翻滚,导致他们不断地打嗝。英国杂志《新科学家》曾描述过,“没有重力让液体停留在胃的底部、并让胃中的气体浮起来,宇航员打的嗝都是湿漉漉的。”可以想见,对于身处密闭仓的航天员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体验。
——查理·布朗效应
查理·布朗效应是指人体体液在微重力环境下重新分布,体液向上涌动,而非正常重力下向下流。这会引起面部肿胀,鼻腔阻塞,就好像患上严重伤风,从而削弱嗅觉、味觉,这会使得普通啤酒搬到太空里喝,很可能变得索然无味。
以上当然不是我们想在太空中喝啤酒所遇到的难题的全部,但是我们知道,谁也不能阻止人类与遥遥银河为伴,对瓶吹啤酒的“野心”。
那么,“酒鬼们”的努力方向有哪些呢?
——先从啤酒本身着手
想要克服查理·布朗效应,就要在原有啤酒的配方和酿造工艺上做出改进。在酿造的过程中,设法提高啤酒的麦芽香味和甜度,使得啤酒口味更加丰富浓郁,避免啤酒在太空中喝起来淡而无味。此外,在酿造的过程中,要设法降低啤酒的二氧化碳的含量,这样啤酒喝起来不至于在胃中产生太多的气体,从而造成过多打嗝的尴尬情景。当然,由于航天特殊环境的原因,啤酒的酒精度也需作出相应的调整。
简单来说,就是设法使酿造的啤酒更有味儿,而二氧化碳变少一点。
——酒瓶和酒杯
啤酒是一种休闲娱乐的饮料,能在太空喝上啤酒,会让航天员有一种归属感。但是,拿着密封袋嘬吸管和举着酒杯邀明月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了。
在太空微重力的环境下,设法让航天员喝啤酒喝得有格调,两家澳大利亚公司也是为此煞费苦心。他们设计了一款太空啤酒瓶,并在酒瓶上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推动器,推动器上有个特殊插入装置,可以利用表面张力将啤酒从瓶底送到瓶嘴处。
此外,NASA研发了一款新酒杯,名为“毛细管试验杯”,它结合了太空中液体表面张力和杯型之间的关系,力求其用途与普通酒杯在地球重力环境下一致:宇航员端起酒杯,轻轻啜一口,不必担心在微重力的情况下杯子里的酒会到处游走。
——回收系统
在地球上,我们拥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,但是航天器上密封舱空间狭小,使用过的空气经过处理过后要循环使用。那么想要喝啤酒,那么易挥发的酒精就必须设法经回收系统除掉,避免被舱内成员反复呼出和吸收。所以,相应的回收系统也是努力的对象之一。
说完了喝酒,我们再聊聊酿酒的事。
太空酿酒当然不是为了让航天员在酿酒结束后可以顺利的喝到酒,而是为了研究太空环境对酵母生长、蛋白质成长的影响。目前,是有一项太空酿酒记录的。2001航天飞机项目中搭载了一个小型“酿酒”设备,把各种酿造啤酒原料放进去,在太空中发酵,只是这次酿酒的总量是1mL。相信各种各样的分析设备在等着它,估计谁也没机会品尝一下。但是,我们相信这样的研究是不会就此止步的,未来它们的次数会越来越多,规模也会越来越大。
在人们的目光交汇在如何在太空上喝到啤酒的时候,百威英博啤酒集团已经宣布要在火星上酿造啤酒了。
百威通过SpaceX的火箭把20颗大麦种子送到国际空间站,空间站的科学家进行了两次为期30天的实验,一次实验让种子暴露在太空培育环境中,另一次是让大麦发芽。大麦芽是啤酒酿造中最重要的原料,百威似乎已经在开始尝试在外太空种植大麦了。
火星被公认为是目前最适宜移民的外星球,卫星成像证实,火星的岩石地表下方存在巨大的冰川。有水一切皆有可能,毕竟啤酒中最主要的成分也是水。而另一项来自维拉诺瓦大学的研究,对百威的“野心”而言,可能是个不小的支持。他们的学生证明,在模拟火星的富铁土壤和光照不足的条件下,啤酒花(啤酒风味物质的主要来源)这种作物长势良好,而不是马特·达蒙(《火星救援》中的角色)在火星上赖以生存的土豆。
短期内,由人登上火星酿造啤酒还不能实现,但是,地球上我们已经能享用由机器人酿造的啤酒了,那么不远的未来,由人工智能率先登上火星帮我们实现这一愿望,想来不是什么遥远的梦。
在这样荒凉的星球上,来一杯真正的火星精酿,有没有觉得,没那么孤单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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